Meowing-04(完)BACK TO FICTION |
Harry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他呆坐在床上,似乎在想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直到肚子發出飢腸轆轆的抗議聲。 他輕輕推開寢室門,只打開一條縫,瞇起眼掃視外面的辦公室。確定沒有男人的身影,他才躡手躡腳地出了寢室,循著香味在沙發旁的矮桌上找到涼掉的早餐跟還溫熱的午餐。 他抱著盤子,蹲坐下來吃起,雙眼不時警戒地望向四周。 解決完早餐後,貓耳敏銳地動了一下,下一秒Snape就推門入內。Harry立刻放下手中的盤子,對男人發出嘶呀的警告。 Snape看了他一眼,便關上門在辦公桌後坐下,忙碌起自己的事。Harry警惕地觀察了男人一陣,發現他沒有要搭理自己,一絲失落從心底竄起。他再次端起盤子,悶悶不樂地進攻起豐盛的午餐。 Harry吃飽喝足後,Snape手邊的工作也正好告一段落。男人的視線終於落到Harry身上,男孩警覺地抬起頭對他瞪視。 沉默許久,Snape冷著臉把椅子向後一推,張開雙手對Harry說:「過來,Potter。」 Harry聽不懂Snape在說什麼,但可以看懂男人動作的意義。他猶豫一下,縮起身子往後退。男人不耐煩地重覆一次,Harry還是繼續往後縮,最後魔杖一揮,男孩驚呼著飛到Snape懷裡。 正要掙扎逃開,Snape的手臂就緊緊扣在他的腰上,語氣平淡地說道:「不准亂動,不准亂叫,不守規矩我就給你一個石化咒───有聽懂嗎?」 男孩不依地繼續掙扎,被激怒的小貓一口咬上男人的肩膀,直到Snape發出悶哼都不肯鬆口。男人抬起一隻手,Harry縮起肩膀,最後落在頭上的只是輕柔的撫摸,他不知不覺鬆開了嘴。 「不咬了?嗯?」 被Snape按在懷裡,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過胸膛傳來。Harry在男人的撫摸下慢慢放鬆,貓耳不再戒備地向前,尾巴也軟軟地垂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沒多久,男孩瞇起眼,又開始昏昏欲睡。 Snape見Harry又閉起眼睛,睡意也湧了上來。他二話不說抱起男孩走向寢室。被他的動作嚇到的Harry炸了毛,急忙抱住他的脖子,男人因此勾起嘴角,不帶一絲冰冷。 被放在床舖上,Harry不解地看著Snape脫掉外袍,爬上床一把抱住自己。他疑惑地對男人喵了聲,被對方捏了鼻子,「別吵,睡覺,我可是整夜都沒睡───」 他不悅地抓下男人的手輕咬,環住腰的手只是安撫地輕拍,沒有習慣的怒斥或奮力抽回。Harry又試探性地咬了幾口,回頭見男人真的閉起眼睛,沒有反應,他才放開Snape的手。 男孩艱難地轉身,看著Snape的臉出神。不一會兒,他就在男人的氣息中,模模糊糊地進入夢鄉。 § Draco推開地窖辦公室的門後,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嚇傻在門口。 Snape看了他一眼,魔杖一揮,Draco被魔法跩進辦公室,大門在他身後重重闔上。「坐,Draco。」Snape下巴對沙發點點,示意他坐下。 Draco呆楞地坐下,拿起矮桌上的茶杯,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家教父,跟坐在他教父大腿上的Harry Potter。光是這樣沒什麼了不起,他已經習慣了,只要晚上到地窖Harry都會在男人腿上。 衝擊他的是───他的教父沒有在用的那隻手環在Harry腰上,且不待救世主要求,男人三不五時就會摸摸他的臉頰,揉揉他的頭髮或耳朵,甚至撫摸起男孩的尾巴。 Harry側坐在他的大腿上,右臉靠著男人的胸膛,眼睛舒服的瞇起,看起來快要睡著了。男人捏捏他的臉,Harry瞬間張開眼睛,咬上Snape騷擾的手。男人抽出手,安撫地拍拍他,Harry又再度瞇起眼,昏昏欲睡。 Merlin!他的教父終於被救世主搞壞腦子了嗎? 「Draco,你父親沒教你盯著別人看是件非常失禮的事嗎?」Snape瞪著自己的教子糾正,「你要嘛喝掉你的茶,要嘛饒過我的茶杯,我可不想收拾你神經衰弱造成的地毯汙漬。」 Merlin!這是正常的教父! 「呃……Severus……你還好嗎?」他怯怯地開口問,毫不意外地又得到一記瞪視。Snape拍掉Harry偷偷摸上羊皮紙的手,哼了一聲,「我很好,Draco。如果昨天的黑魔法防禦術沒有學生製造出媲美Longbottom失敗魔藥的爆炸───我想我很好。」 Draco恢復貴族該有的儀態,坐正身子回答教父的發難。「這不能怪我,Severus,你也知道Slytherin跟Gryffindor湊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我跟萬事通小姐已經大幅度降低損傷了。」 金髮男孩的說詞讓Snape瞇起眼,Draco好整以狹地迎上他銳利的責備目光───他沒說錯!明知道獅院跟蛇院不和還硬總是把兩個學院排在一起上課,尤其是本來就會有事故 發生的魔藥學跟黑魔法防禦術,Hogwarts的教授根本是吃飽沒事幹。 Snape看到教子眼中的反駁,哼了一聲。有什麼辦法,兩門課都是他教的,決定權又在那些老狐狸手中!他盯著Draco不發一語,久到小貴族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Severus……你有什麼事嗎?」 Snape看了眼懷中的Harry,抽了下嘴角,決定還是直接向教子提出煩惱他一段時間的疑問:「Draco,我記得第一次讓你批改完作業拿來的晚上,你在離開地窖前似乎原本想說什麼?」 Draco張大淡灰色的眼,猶豫了會兒正要開口,就被男人的冷嘲熱諷哽在喉頭。「我想聽到的可不是『讓Severus跟你一起玩』之類呼嚨人的藉口───」 嚥下原本準備的說詞,Draco在心理腹誹又開始自主磨蹭他教父的救世主,看來Potter已經用那個惹了什麼麻煩。 他清了清喉嚨,決定告訴Snape他偶然的發現:「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是不是我眼花,Severus,但那天校長離開後我跟Potter獨處了一會。他沒有攻擊我,反而是坐在你房間門口對著門似乎在說什麼───我知道他現在只會喵喵叫不會說話───總之我好奇地湊過去看他在幹嘛……」 他各看了Snape跟Harry一眼,黑髮男孩看向他的綠色眼睛竟然讓他有點說不下去。 「你看到什麼?繼續───」Snape不耐煩地輕敲桌面。 「我看到……Potter在用Parselmouth 跟你門上的蛇雕飾聊天!」 「什麼?」Snape激動地站起,他腿上的Harry反射性在地上滾了一圈,抬頭略帶斥責地看向男人,嘴裡是抱怨的喵喵聲。「你說這隻蠢貓的Parselmouth沒有因為這個惡作劇消失?」 「呃……或許是我聽錯,但他的確跟門把用嘶嘶而不是用喵喵在交談,而且你的門把有回覆他,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是他蠢上加蠢對門把自言自語。」 這就是為什麼Mr. Potter可以打得開地窖裡的每一個房間!Slytherin的裝飾都是蛇!這代表任何一個Slytherin的房子Potter都可暢行無阻! Snape瞪向自家教子,拍開Harry想再爬回來的手。男孩不悅地鼓起嘴,一口就咬上他的膝蓋。Snape沒有躲開,探手輕拍他的耳朵。 該死的!要是Draco早點跟他說的話,他就可以早一步把蛇裝飾都換掉了!至少門上不會有! Snape也不禁慶幸起Harry沒起過出地窖的心思,或是想打開擺放魔藥材料的櫥櫃,他的那些防護咒對Parselmouth來說形同虛設。 Draco接收到Snape目光中的不悅,有點心虛地移開眼睛───所以他說、他也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正不正確才沒講嘛!才不是想看戲什麼的呢!他又不是Gryffindor! 男人對著兩個男孩氣結,直到Harry成功回到他的腿上,在他臉上舔了一口,他才稍微解氣。Snape挑眉,大力拍了Harry的屁股好幾下洩憤。雖然不怎麼痛,知道自己被欺負的Harry還是貓耳朝前咬了魔藥學教授好幾口。 看著兩人的互動,Draco掙扎很久才遲疑開口:「Severus,你跟Potter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先前Snape對男孩的態度還可以解釋成他在死命容忍,雖然Draco隱約覺得那已經超過了Snape容忍的程度。但現在在他面前的Snape───該怎麼說───他完全享受在跟Harry的互動中。 雖並沒有如自己的父親般了解自己的教父,但Draco知道Snape對誰都有一層薄弱不一的防禦,對Gryffindor尤其厚,特別是對校長跟Harry,厚到他對兩人無論怎樣都一個勁地吐毒水。 但他們也是Draco看過Snape最能『容忍』的兩人。 看了眼沉默下來的Snape,Draco發現那層對Harry的防禦不見了。他還很享受Harry在他懷裡撒嬌───Merlin!就算上了Daily Prophet頭版也沒人相信! Snape拍拍Harry的背,注視自己的教子,「沒什麼,只是理清了一些想法……我跟你說那麼多幹嘛?Malfoy家的家規什麼時候多了探刺他人隱私這條?」下一秒又變回尖銳刻薄的Slytherin院長。 「針對這次黑魔法防禦術的災難寫十英呎長的報告給我!」 「嘿!Severus!那理應是你懷裡那隻蠢貓的工作!而且Potter的課堂上也沒少過爆炸聲!」 Snape勾起冷笑,「所以我都要他寫二十英呎長的報告檢討自己的愚蠢。還是你希望得到跟Potter一樣的待遇?」 Draco連忙搖頭,決定立刻逃離地窖。 他只是有點好奇而已,為什麼被罰的會是他 § 知道Harry還能用Parselmouth後,Snape保險起見還是把地窖內的蛇裝飾暫時換成普通的藤蔓,寢室的防護咒已經解開了,對Harry來說沒有差別。 和Dumbledore討論過這個情況後,校長判定Harry不是因為什麼不良影響才保留了Parselmouth,大概是因為Parselmouth對Harry來說是相當於本能的能力,所以才不受這次惡作劇影響。Harry不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只要對著蛇,他發出的就會是旁人聽不懂的嘶嘶聲嗎? Snape捏了懷裡人的尾巴一把,正在喝睡前牛奶的Harry用圍了一圈奶泡的嘴咬了打擾他的男人,尾巴不滿地回敲Snape的手。男人抹掉被攻擊處的濕潤,突然想到自己一直忘記要幫救世主洗澡。 他的臉有些複雜地扭曲起來───幫Potter洗澡,這個主意讓他有些猶豫。之前是因為不想伺候黃金男孩,現在則是有別的原因。 但是───他湊到Harry的髮間嗅聞,Snape嫌惡地皺起眉,好像真的有什麼異味。都怪那隻狼人那壺不開提那壺,還有那對雙胞胎為此策劃的災難。 Harry以為男人想要搶他的牛奶喝,鄙視了Snape一眼,抱著杯子跳下男人的腿,躲到沙發上邊喝邊警惕地看著男人。旁人都發現Snape的改變,但連Dumbledore都沒發現Harry也改變了。 自Weasely再次帶來的災難之後,男孩不再一個勁地向他撒嬌,不時會咬咬抓抓,或是像現在一樣跑開,警惕地盯著他瞧。 倒也真該警惕,Snape壞心地想───貓都不喜歡洗澡不是嗎? 等男孩喝完牛奶,他立刻施了飄浮咒把Harry移到浴室。懸空的男孩張牙舞爪,一路不停驚叫。一落在浴池裡,就Harry撲上來對Snape又抓又咬。 男人冷笑著用老方法,「別動,不然給你個石化咒。」 Snape的威脅收到成效,Harry馬上不鬧騰,但還是憤恨地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隨即跳開縮在浴池邊戒備。Snape脫下外袍逼近男孩,一陣子沒有過的居高臨下感讓他勾起嘴角,「好了,Potter,我們來洗澡吧!」 動物的本能讓Harry察覺到危險,他推開男人朝門口奔去,卻被男人一把抓住。「別亂動Potter!只是洗個澡!」 不斷掙扎的男孩亂動的雙腳踢到蓮蓬頭的把手,冷水從兩人上方灑下。冰冷的水讓Harry受到驚嚇,整個炸毛,一個勁地往男人身上跳,渾身發抖。 沒想到他會這麼大反應的Snape被他撲倒,正想開罵,就察覺身上人明顯的顫抖。他撇撇嘴,雙手環上Harry的背輕輕拍撫,安慰道:「只是水而已,沒什麼好怕的,Potter。別這麼小題大做!」他原本以為自己會被炸毛的貓抓成大花臉,沒想到這是隻怕水的貓。 他把水調熱,拿下蓮蓬頭開始沖洗Harry的頭髮,男孩還是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沖掉他頭上的泡沫,Snape扒開男孩死死纏在自己身上的手,想替他洗身體。沒想到低頭一對上,就是Harry委屈含淚的翠綠眼睛。 小小一漥,卻乘載了他曾經的愛情、死亡與企期的未來。 Snape不禁看入神,像被蠱惑般慢慢低頭靠近,一個個吻落在Harry的疤上、眉間、鼻頭,最後來到因為驚嚇微啟的唇。 Snape想到自己似乎從沒吻過這個男孩。 Harry因為這個吻放鬆下來,被男人緊緊抱住的身子不再顫抖。男人見狀開始落下安撫的吻,拿過一旁的肥皂抹上男孩的身體。 他脫掉Harry的上衣跟褲子,冒著泡泡的肥皂慢慢地在男孩的身上畫著圈,鎖骨、手臂、背部、小腹、雙腿。到了兩腿間,Snape有點遲疑。 Harry抬頭看著他,那是他最無法拒絕,混雜著委屈、不安以及倔強的綠色眼睛。Snape不禁好奇,男孩自願匍匐在自己身下的每一晚,是否都睜著這樣讓人無法自拔的翠綠。 他再次吻上男孩的嘴,右手探到Harry的雙腿間。黑髮男孩的眼睛瞬間睜大,他想阻止地握住男人的手,被堵住的嘴模糊不清地發出嗚咽。男人的另一隻手開始揉捏他敏感的尾巴,讓他又開始打起哆嗦。 放開Harry的唇,Snape的手直接覆上男孩還沒抬起的肉莖,不顧男孩的拍打、咬抓,執拗地磨搓到它怯怯挺起。 「咪嗚───」感受到快意的Harry慢慢軟下身子,尾巴纏上他的手,男孩趴在男人胸口感受從身下傳來的陣陣快感。Snape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手中的速度也跟著加快,最後Harry受不了地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射了出來。 Snape喘著氣,好一會兒才壓下慾望,繼續用肥皂替癱軟的男孩洗著下身。到了後面那個小洞,他若有所想地用手指在那邊搓弄許久,才在Harry不安的扭動下拿過蓮蓬頭把兩人身上的泡沫都沖掉。 他把浴池的水放滿,把腦袋昏沈沈的Harry放到溫熱的池水裡,接著替快速地替自己洗個澡,進池子跟男孩一起泡一下,就抱起Harry出了浴室。 他召來浴袍替兩人穿上,再施了個乾燥咒,Harry一向凌亂的髮柔軟蓬鬆。Snape滿意地聞了一下,只有肥皂乾淨的香味,看來清潔咒真的不能長久使用。 全身舒暢的Harry高興地跳到床鋪上打滾,Snape依然板著的臉柔和許多,他熄了寢室的燈,把已經有些倦意的Harry抱住,替兩人蓋上被子。 沒多久房間內就只剩兩人份的平穩呼吸聲。 § Snape翻了個身,緊閉著雙眼皺起眉,他睜開眼睛,暗色的雙眼帶著迷茫。男人摸著自己身旁的床舖───什麼都沒有,眨眨眼,他疑惑地用手梳過垂下來的黑髮,坐起身。 逐漸恢復凌厲的視線掃過陰暗的寢室,沒有窗的房間,只有壁爐裡的火照亮男人的臉。───什麼都沒有。他再次撫上身旁的空位,連屬於男孩的餘溫都沒有,Snape的眉間鎖得更深。 真難得Potter這麼早起───他想,思考著男孩早起的原因。 昨天Slytherin跟Gryffindor的準畢業生們不知哪根神經不對勁,辦了場畢業前最後一場學院間的Quidditch球賽。身為Gryffindor的王牌Seeker ,Harry自然沒被準畢業生們放過。為了配合男孩現在的狀態,他們一群即將出社會的準社會人,熱血沸騰地進行了一場學齡前兒童型Quidditch,掃帚飛起來只有離地三十公分不到。 好不容易才讓Snape答應讓他騎上掃帚的Harry玩成了一隻野貓,一路瘋回地窖,興奮的他就連回到地窖後都不停地在辦公室東奔西跑、跳上跳下,直到午夜過後才倦極睡去。 Snape原以為男孩會比平常晚起,還向House-elf取消了早餐。 男人起身換衣,繼續思考著Harry是怎麼不尋常地早起,且沒把自己吵醒。慢慢扣上外衣的扣子,他發現床上替男孩準備的枕頭消失了蹤影,正在扣扣子的手停了下來。 銳利的視線再次環視寢室,任何屬於Harry的東西都不見了。他沒扣上最後的扣子,走進浴室,幫男孩準備的盥洗用具也憑空消失。 這一切帶給他莫名的熟悉感───他停下腳步,瞪大眼睛。 驚訝、不解最後收於平靜的了然。 他不慌不忙地推開寢室的門,辦公室內毫不意外地也不見Harry,桌旁屬於男孩的玩樂用品,也被收得不見任何痕跡。Snape冷笑───還真是貫徹始終、履行諾言啊! 一道光束從他的魔杖竄出,打在辦公室的大門上,他看著防護咒的變化,冷哼一聲。這大概是他唯一無法抹滅掉的痕跡。 各取所需,其它一切都不會被影響。 除了那些固定的夜晚,其它時間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在一切開始之前,男孩對他承諾的話語浮上眼前。Snape想起自己聖誕夜的煩躁,了解自己每次在與Harry完事後愈顯不穩的情緒是為了什麼。 那個該死的、自以為是的、自不量力的黃金男孩。 總是這麼衝動,總是這樣一意孤行,總是這樣偏執執拗。 他舉起魔杖,把辦公室內被施上的防護咒全都收回。沒過多久,他收起魔杖走出辦公室,身上是這些日子少見的冰冷氣息。一踏入Hogwarts大廳,Snape就在Gryffindor的長桌上發現男孩亂糟糟的頭髮。 貓耳跟尾巴惡作劇般消失了。怎麼來,怎麼去。 跟它們的主人如何從地窖消失一樣,毫不留戀。 Harry的朋友們熱絡地或尖叫或大笑在他身邊圍了一圈,被包圍其中的男孩臉上是無奈的困窘微笑。眾人發現Snape入了大廳,瞬間噤聲,白著臉紛紛散去。 Harry面無表情地抬起頭望向他的方向,隨即轉過頭去跟Hermione不知在爭論什麼,Snape一如往常給他狠狠一瞪,便吃起自己的早餐。大廳內的學生們很明顯察覺到魔藥學教授散發出來的冷意,今天的早餐吃得格外地安靜。 § 「夠了,Mione───」Harry不耐煩地回應身後的女巫,加快腳步想把她甩掉,「我跟你說過我和Snape的事不用你來操心!更何況你認識他那麼久,又不是不知道他巴不得永遠不要再看到我的臉!他這七年內持續對這件事強烈地表態───」 「喔,Harry!」Hermione瞪著眼,有些氣急敗壞,「我不管你覺得Professore Snape怎樣想,但對一個照顧你兩個月的人來講,這樣不打聲招呼就溜走,還處處避著人家真的很沒有禮貌!」她已經替Harry送過兩個禮拜的課程計畫了! 「得了,Snape因此有跟你表示過什麼嗎?」Harry自知理虧,停下來靠在牆上低頭盯著地板,「什麼都沒有不是嗎?要我不要去猜想他在想什麼, Mione,妳不也應該丟掉自己的臆測嗎?」 Hermione正要說點什麼,被Harry難得露出的寂寞表情堵住,「妳不了解他,Hermione,妳不了解他───」 「啊,真是精闢的見解。」 一道兩人都熟悉無比的嘲諷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Snape從走廊那頭快步走來,長袍在他身後翻滾成不斷的波浪。Harry睜大眼睛,立刻想轉過頭離開,年輕的女巫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自己的朋友。 放手!Harry用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橫眉要求Hermione,女巫一個挑眉抓得更緊,不一會兒,抓上他的變成另一隻有力的大手。 「私下議論師長,Gryffindor扣十分,你們兩個都是。」Snape沈著臉,眼裡帶著威嚇地看向Hermione,「Ms. Granger,我想我有請你警告過無理的救世主自己的工作該自己完成,為什麼這禮拜Mr. Potter的課程計畫還是妳送來?Gryffindor再扣十分,因為救世主的不聽教誨───」 Harry對Hermione勾起自嘲的笑───妳看吧?一碰面就迫不及待地扣他的分,他當然要識相點閃得遠遠的。 「Mr. Potter,我要你現在立刻來地窖解釋你脫序的行為!否則鑑於你明顯不負責任的態度,我可以要校長收回明年黑魔法防禦術教師的任命。」 Hermione著急地想對Snape解釋什麼,Harry對她搖搖頭,用口形說:「沒用的,Mione。」 他給女巫一個安慰的笑容,轉身跟上男人離去的步伐。 Harry一踏入地窖辦公室就敏銳地感覺到大門就被魔法落了鎖,他警惕地在長袍袖子底下抓緊自己的魔杖,若無其事地看著他的磨藥學教授。 「Professor,助教的事我向你道歉,之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Harry講著場面話,捉摸著要用哪個咒語打破門口的防護,他上次可是嘗試很多次才打開辦公室的大門。接著他發現Snape根本沒在聽他講話,眉間皺得緊緊地,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他有些猶豫地開口詢問:「Professor Snape?你還好嗎?」 「Accio ───」 Harry來不及抽出魔杖反應就整個人被魔法用力扯向前,飛了過去,直到他撞到一道溫暖而柔韌的牆面,他才驚覺自己被召喚到Snape懷裡坐到男人的大腿上。 「!」 還沒開始掙扎,Harry就覺得腰上被什麼抱著,低頭一看,是Snape的手。他開始手腳並用地用力掙扎,卻被男人抱得更緊。Snape被掙煩了,忍不住惡狠狠地對男孩低吼:「不准亂動,不准亂叫,不守規矩我就再賞你一個石化咒───有聽懂嗎?」 Harry彷彿沒聽到男人的威脅,繼續掙扎,他朝男人大吼:「放開我!Snape!你到底想做什麼?」 Snape終於忍受不住地把他轉過身,身體壓向前把Harry禁錮在他和桌子之間,他對男孩冷冷一笑:「我只是想用我們兩個都覺得舒服的姿勢談論接下來要說的事───」 男孩驚恐地抬頭,Snape的臉瞬間在眼前放大,他只能看到那對深不見底的黑夜。 「為什麼你想爬上我的床,Potter?」 Harry瞬間睜大眼睛,繃緊身體,原本透著怒氣的綠眸眨眼間就變得無神,毫無光彩。Snape對他嘲諷一笑,聽起來煞是愉悅:「用Occlumency對付我?嗯?你忘了是誰教你Occlumency,你認為這對我有用?」 男孩收了腦中豎起的屏障,挫敗地低下頭。男人說的沒錯,無論是Legilimency 還是Occlumency他都達不上Snape的水準。 Snape察覺到懷裡人安靜得異常,語氣不自覺放軟,換了個說詞繼續引誘Harry回答。「不想說?那我換個問題,為什麼你要一聲不坑地離開地窖?你的禮貌這些年來完全沒有增長───」 又一陣沈默在兩人間蔓延,低垂著頭的男孩委屈地撇著嘴,含在嘴裡的回答小聲得幾不可聞。Snape湊向前想聽個清楚,「你在說什麼?Potter?」 「你恨我!」男孩抬起頭,憤怒地瞪著大眼,大吼出他的控訴:「你恨我!你從我踏入Hogwarts後就不停用各種方式告訴我:你恨我!我還能怎麼樣?真的跟隻蠢貓一樣往你身上撲讓你嘲諷我嗎?你恨我───」吼到最後,Harry的眼睛已蓄滿淚水。 啊啊,Snape想,就是這對眼睛。 委屈、不安與倔強,在他的生命裡代表著愛情與死亡───無論是曾經的女孩,還是眼前的這個男孩。 而現在在他眼前的,是他最痛恨,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綠眼睛───Harry Potter的眼睛。 一開始他在男孩身上看到生命中不可取代的女孩,接著他逼自己在男孩身上看到曾經的仇敵。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兩者在他眼裡融合成叫Harry Potter的男孩。 Snape抱住向後逃的男孩,額頭對額頭。從沒有過的親暱讓男孩呆住,Harry從來沒想過Snape會有這種溫和帶點安慰的口氣,更沒想過這個口氣會對自己使用。 「我的確痛恨你。」 男孩的眼睛睜得更大,淚水就要滑落。 「我痛恨你,因為你讓我不想恨你。」 「在你入學前,我跟校長就立下保護你至成人的約定。那時雖然不相信Dark Lord會東山再起,但我知道Dumbledore已在默默準備抵抗他再次席捲魔法界。」男孩不解地呆望著他,他用鼻子磨蹭Harry的,繼續他的解釋。 「我知道這個最偉大的白巫師要我保護的男孩,一定在他的棋盤裡有著重要的位置。相信你也用七年的時間體會到了,當他的旗子不是什麼輕鬆的工作,我必須抽離對你的正面感情,才能讓自己在保護你的同時,看著你在Dumbledore的安排下受苦。」 「七年前的開學日,我一眼就認出你。」Harry顫抖了下身子,斂下眼,「喔,沒錯,我第一眼就發現這個男孩是個小尺寸的James Potter,但接著我被他的綠色眼睛吸引了目光。相信你已經聽到膩了,你的眼睛───」 「是Lily的眼睛。」男孩乾巴巴地接話,又垂下頭。 看Harry又因此陷入低落,Snape不滿地捏了下他的腰。「你有什麼不滿的,男孩?你的眼睛是Lily留給你最好的禮物,比老Potter金庫裡的財產還要珍貴───」 Harry緊咬下唇。他知道自己除了少得可憐的照片,只有這雙眼睛可以懷念印象已經模糊的母親,但他真的很厭惡別人只在自己身上找尋已逝父母的影子。 Snape現在想來,Harry對外表的心結,也許自己是罪魁禍首之一。另一個大概就是男孩的教父了。 他拍拍Harry的頭繼續,「但下一秒我就發現你的眼睛對我的任務極為不利───僅僅一秒我心裡就產生不捨。我看著你想:這是Lily的孩子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Dumbledore把Lily的孩子當成棋子,送去跟Dark Lord同歸於盡?」 「但我必須這麼做,因為Dark Lord已經奪去太多生命,而Dumbledore堅信你是這次戰爭唯一的救贖───你是Dark Lord親自標記的敵人,這是你的宿命,我造成的宿命。」他撥開Harry的瀏海,摩挲那道變淡的閃電疤痕。「你必須跟Dark Lord決一死戰,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你到最後的時刻來臨。」 Snape突然收緊在男孩腰上的手,力量大到Harry被勒得挺起胸膛,發出痛呼。男人把頭埋在他的肩上,沒有放鬆,語氣漸冷。 「所以我立刻告訴自己───看哪,這Potter家的崽子長得跟他令人痛恨的父親一模一樣,簡直就是縮小版的James Potter,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又回來了。Harry Potter、魔法界的救世主、活下來的男孩……這崽子剛入學就受到這麼多注目,一定跟他爸爸一樣趾高氣昂、目無尊長、不守紀律。」接著是一連串Harry熟悉的負面評價。 「我討厭他、我恨他,因為我必須如此───你也必須。作為Dumbledore在Death Eater的間諜,我必須讓你遠離我,讓你跟我一樣痛恨著彼此。久了,Snape就真的恨極Potter家的崽子,就連戰爭結束後,也一直恨───唔!」 男人的脖子被Harry狠狠咬住,他彎下身反抱住Snape的肩膀,把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委屈宣洩在這一咬上。 脖子上的牙齒還在增加力道,Snape猜想大概已經見血了,但仍舊沒放開Harry。他面不改色地拍撫男孩的背,說:「……我必須繼續恨著你,才能無視心中的內疚,才能不去想自己把Lily的孩子逼到何種境地。因為這一切都是救世主應得的。」 見男孩還不願張嘴,他調侃道:「還說自己不是蠢貓?你這小混蛋───」 Harry鬆開了嘴,把頭埋在男人的脖頸,Snape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濕意。接著,男孩哽噎著嘶吼:「你才是老混蛋、油膩膩的老蝙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來不及了,愚蠢的黃金男孩,從你爬上我的床那刻開始就來不及了。」Snape雙手捧住男孩的臉與他對視,不是很溫柔地抹掉一直流下的淚水,「勇敢無腦的Gryffindor到哪去了?我可從來沒看你哭過,我猜就連Ms. Granger都沒看過?」男孩吸著鼻子,點點頭。 「看看你現在這副可笑的模樣,真的是那個打敗了Dark Lord、執意騷擾他的老教授的Harry Potter?」男人勾起壞笑,在Harry再次哭吼前堵上他的嘴。 他的舌霸道地撬開男孩的唇瓣,不容反抗地捲起他的舌交纏。Harry原本抵抗著敲打男人的手,也慢慢鬆軟下來,最後只能緊緊揪住Snape的前襟。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Snape才放過Harry的嘴,在他唇上喃喃:「你真的覺得那樣『裝作一切都沒發生』就夠了嗎?嗯?」 「你……」 「我覺得不夠。你太小氣了,自私自利的救世主。」 他把還喘著氣的Harry抱起,壓在辦公桌上,男孩濕潤的雙眼閃爍著惶恐。這次吻從Harry的眼睛開始,額頭上的疤、鼻子、臉頰,最後來到已經泛紅的耳垂,Snape把頭鑽入男孩耳邊,溫熱的吐息跟黏濕的吸吮,讓Harry縮起身子。 「別……」他摀著嘴推拒。 「霸道的老蝙蝠可不容你說不,Mr. Potter。」解開Harry的長袍跟制服,男人的嘴一路向下,在Harry的鎖骨跟胸膛留下一個個紅痕。他叼起男孩胸前的紅點輕咬,突來的刺激讓Harry彈了起來。 男孩推著在他胸口肆虐的頭,哽咽著壓下呻吟。 Snape親了男孩圓潤的肚臍一口,滿意地看到Harry雙手掩住自己通紅的臉,他對著看不見的男孩勾起笑,一把把他的褲子脫去。反應不及的Harry本能地把腳踢了出去,卻剛好被男人抓住,扛到肩膀上。 「迫不及待?啊?」 Harry繼續掩著臉猛搖頭,他已經放棄掙扎了,任由Snape脫了他的底褲。看著救世主羞即的模樣,Snape忍不住想笑───那個趴在自己面前大膽承歡的男孩跑去哪了? 他用力把男孩的腿向上扳開折起,摸來被遺忘的魔杖,對Harry的肉莖跟後穴施了清潔咒。魔力的波動掃過敏感的小Harry跟肉壁,沒有預期的男孩挺起腰驚叫出聲。 Snape低下頭再次親吻上男孩的嘴,大手撫弄著Harry已經滲出液體的敏感,讓男孩不住顫抖。接著掃過感覺敏銳的會陰,來到還緊閉的後穴。 他放開Harry的嘴,召來可以潤滑的魔藥,抹上男孩的臀部。帶著粗繭的手指蹭著蹭著,就鑽了進去。男孩的身子彈了一下,緊咬下唇,不讓呻吟露出。 男人額際冒汗,耐心地慢慢增加手指的數量抽插,Harry的目光已從掙扎變得迷濛,Snape觀察著拔出手指,脫掉自己的外袍跟長褲,露出腿間堅硬許久的性器。 癱軟在桌上的男孩半瞇著眼看男人架起他的腳,把自己置身於他的雙腿間,硬物在穴口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Harry搖著頭,抱住身上的Snape,又在男人脖頸間落下咬痕,怒睜著的眼中都是難耐的淚水。 「別這樣看著我,Mr. Potter,」那樣的眼神跟清澈的翠綠只會讓他想狠狠撞進男孩體內,「還是說,你不想要這個混蛋老教授?」 男孩的身體顫抖起來,他緊緊抱住Snape的脖子,不讓男人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他的嘴開開闔闔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Harry小小聲地吐露一直壓在心裡的渴望,貼在男人胸前的身軀彷彿承受著巨大壓力。 聽不清楚男孩的回答,Snape把耳朵湊上去,臉頰貼著男孩的。接著在下一秒睜大自己的雙眼。 「我要……就算是因為媽媽,我也要───」 男人無奈地勾起嘴角,他在Harry的耳邊喃喃:「你怎麼可以笨成這樣呢?Lily給了你,就是你的。」 「這是Lily的眼睛,也是Harry Potter的眼睛───」 淡色的薄唇覆上Harry的,Snape抱起男孩的腰,炙熱衝撞進去。 在意識隨著快感被男人撞散前,Harry朦朧地聽到那他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想聽到男人用他低醇的嗓音喊出的名字。 他抱緊身上的Snape,終於滿足地勾起微笑。 「Ha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