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owing-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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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滾出壁爐的Harry毫無懸念地得到魔藥學教授的怒吼:「迫不及待給我找麻煩,Potter?你弄髒了我的地毯!」一個清潔咒把地毯跟Harry身上的灰燼瞬間消除,怒氣未消的Snape用各種想得到的惡毒語彙咒罵著校長。
Harry迷迷糊糊地站起身,眼鏡因為華麗的登場不知掉到哪了,眼前所見都是霧茫茫一片,他疑惑地不停揉眼。聽到Snape的聲音,讓男孩瞬間停了動作,耳朵跟尾巴高高豎起,一聲咪嗚就往男人的方向跑去。 「Potter!」 救世主又得到了一個石化咒,他維持雙手向前摸索,一隻腳邁開的姿勢,凍結在魔藥學教授辦公室的壁爐邊。唯一能動的雙眼焦慮地不停轉動,看不清楚周遭跟無法行動的感覺讓他十分不安。 Snape撿起地上的眼鏡,粗魯地按回Harry的臉上,歪斜的眼鏡跟石化的姿勢,讓男孩看起來相當狼狽而滑稽,男人臉上的黑氣因此散去一些。 「很高興你終於明白自己是個多餘的麻煩了Potter,但請你不要在我的辦公室自我解脫。」這隻連眼都沒用的蠢獅子竟然沒有腦子地想衝進壁爐,就算Snape巴不得他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讓救世主變成灰燼這種事也不該在他的辦公室發生。 魔杖嫌惡地用力戳了Harry的腰,突然被解除石化讓Harry重心不穩地摔到地上。Snape冷著臉看Harry揉著鼻子站起,不待男孩站好就轉過身,交代起地窖內的規則:「不准動這裡的任何東西,不准進去我的工作室,不准私自出地窖───你有在聽嗎Potter?」 沒有聽到跟上來的腳步聲,Snape狐疑地回頭。站在原地的黃金男孩雙眼閃著神奇的光芒,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抓著眼鏡的鏡框,一上一下地把眼鏡戴上又移開。「Potter!你在發什麼蠢?」Snape撇了撇嘴角發出斥責。 了解到戴上這個奇怪的東西就能看清楚,Harry放下玩弄眼鏡的手,一臉崇拜地擺動尾巴蹦蹦跳跳到魔藥學教授面前叫了聲。 無語看著男孩閃耀著崇拜的大眼,Snape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跟Dumbledore爭論那麼久,最後妥協得到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麻煩。當間諜、暗中保護救世主、教這個不知感恩的綠眼小巨怪Occlumency 跟實戰訓練……他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可以把Harry趕出地窖自生自滅。 而且那時候的救世主至少還有點腦子! Snape費盡全力壓住情緒,才沒有朝Harry傻笑的臉打下去───Weasley不是把人變成貓,而是變成白痴! McGonagall不總是誇耀貓是最聰明的動物嗎?這隻兩眼都是愚蠢的光芒、咧開嘴傻笑,還衝著他喵喵叫的絕對是智力不足的變異種!不然就是他七年來過於高估救世主的智商! 怒氣又湧上來,他繼續詛咒唯恐天下不亂的校長跟那對紅髮雙胞胎,一邊把辦公室內的所有架子、抽屜……任何可以打開的東西施上防護咒,除了他以外的人觸碰都會被彈開。還有寢室───最重要的那道寢室跟辦公室之間的門,也被安上最強力的保護咒語,沒有Snape的允許或口令,誰也不能進入。 待辦公室的防護魔法只比Gringotts 的金庫差一點,Snape不管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Harry,快步拉開辦公室的門,在Harry跟著踏出前狠狠甩上門,落下幾個咒語鎖住。沒多久『碰───』的一聲從門後傳來,Snape在心裡想像大門另一頭的情景,積壓在心頭對一老一小獅子的怨氣總算微微紓解。 教室的慘劇已被罰禁閉的學生清理乾淨,燈火隨著他移動的腳步點起,Snape檢查學生的勞動成果,眼睛不滿意地瞇起───魔法痕跡,又是個偷懶的Gryffindor。 今晚預計的工作早先就被移到魔藥學教室。為避免Harry終於死於自己的魯莽與愚蠢,他的辦公室是唯一的選擇。況且───Snape沉下臉,以他現在的情緒,在辦公室內面對不能以常識跟經驗對待的Harry Potter只會更加煩躁。 儘管百般不願,Harry被塞來地窖,就是他的責任。若是魔法界的救世主在關係不佳的老蝙蝠手中出了什麼閃失,Snape便永無寧日,就算是那個巨怪自己跌倒擦破了皮,他的地窖一樣會被該死的Potter後援會塞爆。 男人安靜批改起學生作業,一份份毫無邏輯跟可看觀點的羊皮紙迅速地讓另一種憤恨取代Snape對大小獅子的怨氣───沒有半份達到Ms. Granger同年級時的水準。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批改年輕女巫的作業時,唯一會讓他皺眉的只有批上分數的那刻。 他可不能給一個Gryffindor代表傑出的「O」,不是嗎? 儘管吝於稱讚,Snape很少質疑Hermione的能力,有她作為Gryffindor三人組的腦袋,替男人省了不少心。只可惜女孩在緊要關頭還是被獅院的魯莽牽著走,跟一年只用一次腦的救主祖傻呼呼地自己把脖子伸到Dark Lord的魔杖下。 Snape在手下這份屬於Gryffindor的作業上打了大大的「P」。男人想到女巫今早的反應,最後的圈拉長了尾巴。 擔心,更多的是欲言又止───以這個一向坦然得近乎口無遮攔的萬事通小姐來說不太尋常。女孩在校長室時也沒對師長們的決定多說什麼,只是臉色複雜地偷覷著Potter跟她的魔藥學教授。 不對勁,但Snape不想深究,以他對女巫的了解,過兩天她就會自己送上門來解開疑惑。 將最後一份批改過的作業疊好,Snape看了眼教室內的大鐘,已經過晚餐時間很久了,不知讓興奮過度的救世主挨餓,會不會讓他比較清醒───至少不要再一臉蠢樣往他身上撲。 拿出魔藥學跟黑魔法防禦術的課程計畫,Snape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為了讓Harry熟悉各年級的課程,Snape每一年級都挑選一些課程讓年輕的防禦術助教教學,在課程的前兩個禮拜才會通知他。Harry是暫時無法上課了,剛好下禮拜就有兩堂由他講授的課,Snape閱讀著Harry提出的計畫,習慣性地用紅色墨水落下評價與修改,在腦中考慮著合適的替代人選。 基礎的黑暗生物認識、中年級的對戰練習,若將標準放寬,那幾個參與過最後戰役的學生都有能力勝任───但大部分是來自不可靠的獅院,看看救世主被他退貨多少次才勉強端正的字跡,Snape對短時間再訓練個Gryffindor出身的助教敬謝不敏。 Ms. Granger跟Draco───男人在修改完的課程計畫分別簽上唯一有腦的Gryffindor跟教子的名字,用魔杖敲敲紙緣讓課程計畫變成較易看懂的格式,準備明天把兩人召來替Harry代課。雖然他很懷疑Granger是否需要這個───任何教過Granger跟Potter的老師都可以看出女巫幫了她的朋友一點小忙。 Snape放下文件跟羽毛筆,放鬆地向後靠在椅背,讀不出情緒的墨色眼瞳瞪著Harry的笨拙字跡。當整點的鐘響起,他才移開視線站起身,教室的掛燈如他來時一樣,隨著他的腳步一一熄滅。 最後是門關上的厚重咿呀聲。 § Harry無精打采地抱著膝蓋側躺在辦公室的沙發旁,他對跟自己的尾巴打架、跳上各種架子再被彈開之類的遊戲已經興趣缺缺。Snape離開後他自得其樂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加上被刻意忽略的晚餐,男孩又餓又累,什麼都不想做。 剛過聖誕節的地窖入夜後相當陰冷,習慣了這個溫度的Snape留下的爐火,對待慣Gryffindor Tower的Harry來說無法驅除多少寒意,事實上過去半年也只有Harry來到地窖時才會自己把爐火升大。Harry吸了吸鼻子,現在的他不能自救,只能半睜眼睛盯著辦公室的大門,巴望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現。 黑色的貓耳顫動了一下,Harry睜大眼睛站起,滿是期待地衝到門邊坐下。沒多久,門上傳來一陣魔力波動,男人黑色的衣角在門後出現的那刻男孩就撲了上去。 沒忘記救世主多了撲人興趣的Snape對撞到門板的Harry勾起惡意的微笑,男孩摀臉哀叫著滾到一旁,含淚的眼無聲地控訴男人的壞心───可惜對Snape無用。 他先給了Harry一記石化咒,再用飄浮咒將男孩飄移沙發上。就算是被逼的,該做的還是要做,Snape無視那雙透露出不安的翠綠貓眼,扔了一堆檢測用的魔咒到男孩身上。得到的結果不出Snape意料,卻還是讓男人黒了臉。 難怪那隻老蜜蜂會覺得有趣、難怪McGonagal跟Granger一點也不著急、難怪今天在校長室不見只要學生受一點小傷就大呼小叫的Poppy───因為魔法界的黃金男孩真的只是中了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說什麼「遠比Weasley 兄弟原本預期的魔法時限長」、「無法判斷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Snape失控地罵了句粗話───Potter身上的咒語頂多兩三個月就會自己消失!比預期的時限長?那對該下地獄的雙胞胎原本設定的時限是一秒嗎? Snape總算理解今早校長室是在演哪一齣鬧劇,八成是校長叫來Weasley兄弟時驚動了他們的母親,於是護崽的Mrs. Weasley大驚小怪、歇斯底里地要校長「救救」只是變成團毛球的Potter───戰爭結束後Molly Weasley根本把Potter當成沒有骨頭的小嬰兒! Madam Pomfrey大概是確定Harry身體沒有問題,還覺得男孩這模樣挺討人喜歡的,就心滿意足回去她的Hospital Wing。那滿室的Gryffindor外加一個Ravenclaw定是覺得戰後的日子來點調劑還不賴,演齣戲安撫炸毛的母獅子,又可以順水推舟地把Harry塞到地窖,他們只要坐壁上觀就可以得到免錢的茶餘飯後話題。 而且這批重讀的七年級生本來就沒有正課,不是閒著享受最後的學生生活,就是到處實習找工作。Harry的突發事件沒有所謂的課業可以影響,而男孩正在魔藥學兼黒魔法防禦術教授手下實習。 所以嚴格來說,會被這個惡作劇影響的只有非自願的Harry跟教授防禦術的Snape───這麼說起來把這隻變異獅子推給他對其它人來說也是「合情合理」的選擇。 Snape越想,透著怒氣的臉越猙獰。不配解藥,他就得把Harry平時的助教業務接下來,因為這些工作不做也會影響到他自己的防禦術授課;做解藥,就稱了Dumbledore的意。 一記狠毒的瞪視射向無法動彈的Harry。若不是男孩表現得就是個弱智,Snape完全可以合理懷疑這一切都是Gryffindor眾人的陰謀,而救世主跟那隻老蜜蜂就是主謀!校長跟他下午的爭執根本是故弄玄虛! Snape現在只想踹開校長室的大門,把Harry丟還給那隻狡猾的老蜜蜂,再給他們兩個各一記Avada ! 「咕嚕……」 Harry肚子發出的響亮叫聲把魔藥學教授的思緒從謀殺計畫拉回來。男人皺起鼻子,彷彿面前是什麼噁心生物般嫌惡地盯著Harry的肚子瞧,直到又一聲空腹的抗議聲從中傳來,他才抖了下嘴角,解開男孩身上的石化咒。 一盤醃牛肉三明治跟滿滿一大杯南瓜汁憑空出現在沙發旁的小矮桌上,原本在伸展僵硬四肢的Harry眨了下眼睛,涎著嘴湊到矮桌旁,抓起一個三明治狼吞虎嚥起來。 「等不及噎死自己,Potter?」Snape習慣性冷嘲熱諷,聽不懂其中義涵,Harry塞了滿嘴的食物抬頭疑惑地看著他的教授。與男孩對視半晌,Snape最後受不了地別過頭,到工作間研究起Dumbledore送來的惡作劇糖果。 Harry歪頭看著男人離去,工作室關上的那刻,貓耳抖動了下,尾巴戒備地平直伸向後方,直到裡面傳來男人操作器物的聲音,男孩才放鬆下來繼續進攻剩下的三明治。 嚥下嘴中的最後一口,Harry拿起有著誘人橙色的南瓜汁,他抱著杯子觀察許久,鼻子靠在杯沿嗅嗅,試探性地輕舔一口,隨即吐出舌頭整張臉皺起。不受歡迎的南瓜汁被他隨意放在地上,Harry叼起盤子中最後一塊三明治,來到工作室前。 Snape沒有解除稍早下的防護咒語,剛碰到工作室的門,Harry就被彈了出去,身體的本能讓他在空中轉了一圈,四腳著地落到地面。他拿出口中已經散掉的三明治抓緊,又開始一次又一次樂此不疲地衝向辦公室的架子或門,再被彈飛出去。 門後不停的碰撞聲提醒Snape丟下Harry一人是錯誤的選擇,就算把救世主留在空無一物的房間,他也能製造災難。憑空立起的羽毛筆舞動著記錄分析出來的結果,Snape魔杖一揮,所有的器物都瞬間煥然一新,回到它們應有的位置。 他打開工作室的門斥責:「夠了!Potter!你是打算拆了我的地窖嗎?」 一團黑白相間的大球飛過他的眼前,Snape縮回脖子舉起魔杖戒備。再次被書架彈飛的Harry落地後屁顛顛地跑到Snape面前,獻上已經面目全非的三明治。Snape挑眉,他已經不知道該從哪非難起───救世主竟然把防護咒的效果當成遊戲!還有那團看不出原本是什麼的食物!他把自己當成需要照顧的幼崽嗎? 拍開眼前的手,無視Harry眼裡的失落跟垂下的貓耳,Snape一揮魔杖,男孩手中的三明治團跟地上、矮桌上的食物跟器皿應聲消失。他站在沙發旁考慮一會要把Harry安置在哪裡,最後把這個三人座的沙發變成了一張小床,附有三個鬆軟的枕頭跟足以應付冬日的厚被。 突然出現的小床吸引了Harry的注意力,他奮力跳上去,抱著柔軟舒適的枕頭在床上翻滾。 「這是你的新窩,Potter,不准再玩我的架子!」Snape調整所有的防護咒,把彈開效果撤掉,現在摸上去,只會感覺到無形的阻隔。再看了眼玩樂了一天身上有些髒亂的Harry,Snape給他一個清潔咒,把他身上的襯衫及褲子變成睡袍。 原本還想好好警告黃金男孩待在地窖的規矩,但鑑於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在說什麼,且在小床上撲騰得正歡的Harry顯然已經忘了他的教授,男人的臉糾結地皺起,撤手轉身,回房就寢去了───反正等這隻變異獅子累了就會消停。 辦公室的燈光在寢室的們關上後黯淡下來,最後僅留了一盞在黑暗中發出淡淡鵝黃光芒。發覺不對勁,Harry停止滾動坐起身,用力轉動脖子在籠罩於暗色的辦公室魔藥學教授的身影,著急的動作讓他抱著被子滾下床,最後發現有一條細微的光線從寢室的門縫劃出。 手裡拖著被子,Harry站在寢室的門前,瞳孔變圓的雙眼在黑暗中發出綠色的光芒。 § 「Professor Snape,您找我來是Harry發生了什麼事嗎?」 Hermione站在地窖辦公室的桌前,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魔藥學教授的辦公室。雖然七年來沒少過跟Harry在Hogwarts裡溜噠,她倒是真的很少踏足這個刻薄教授的領地。Hermione問問題都在魔藥學的課堂之後,除非特殊原因,Snape也不喜歡讓無腦的小巨怪進入被他分為私人領域的辦公室。 男人抬起眼瞟了一眼年輕的女巫,被他的氣場欺壓慣的Hermione瑟縮了一下,接過飛到她面前的文件。魔藥學教授今天的臉色是戰後少有的陰麓,戰後解除間諜身份,作息也恢復正常,Snape的臉色才沒那麼嚇人。但男人今天看起來睡眠不足,整個人散發出煩躁的氣息。 Hermione猜想大概是因為Harry的關係。 只看一眼標題Hermione就知道魔藥學教授召她來所為何事。「要我代替Harry上二年級的黑暗生物嗎?Professor,您已經看過這份課程計畫了吧?有什麼需要調整的地方嗎?」她快速翻閱手中的文件,了然地點頭。 「我看到您做的修正了,Professor,我今天看過之後再跟您討論細節。明天晚上好嗎?我記得下禮拜還有一堂五年級的實戰對練,您也要我幫Harry代課嗎?還是有其它人選?」 Hermione抬頭,剛剛自己那一連串問題沒有得到冷嘲熱諷也沒得到答案。「您還好嗎?Professor?」年輕的女巫小心翼翼地發問。 沒想到這個問題讓男人身上的暴戾瞬間增加到極致,讓Hermione僵直了身體。他瞇起眼瞪向Hermione,不帶任何溫度地挖苦:「喔,Ms. Granger,我好得很,除了你們扔來地窖的黃金男孩抓了我寢室的門一個晚上不得安寧,我想我好得很!」 Hermione嚥了口口水,正要出口的道歉被男人瞪了回去。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鼓起勇氣開口:「我替Harry向您道歉,Professor,我能問Harry在哪裡嗎?」她一進來就看見辦公室中央的小床,卻沒有Harry的身影,心裡滿是疑惑。 Snape哼了一聲,沒好氣道:「那隻智商不足的貓騷擾他可憐的教授一‧整‧晚!現在睡得可香了,到現在還沒醒───別這樣看我,Granger,我也很想虐待偉大的救世主,但我可不想讓Potter後援會替Dark Lord殺了他的叛徒!」一絲窘迫閃過女巫的臉。 Hermione拍拍自己紅了的臉頰,其實她不是很擔心Snape會虐待Harry,至少在男孩擔任助教的這半年可沒受到什麼不當的待遇。只是難免會操心嘛,畢竟平常Snape可沒對Harry多和顏悅色。 看到Harry的確如魔藥學教授所說,包裹著冬被在應該是寢室的門邊蜷成一團,Hermione才輕手輕腳回到辦公桌前,識相地不準備深問兩人昨天的狀況。她頓了一下,開始複述剛剛的問題。 「後天下午兩點在地窖教室,Ms. Granger,不准遲到。我知道你那個時間不用去魔法部。」 有個Gryffindor可以吼讓Snape稍微解氣,他冷著臉說著:「另一堂課由Mr. Malfoy去煩惱,那是Slytherin跟Gryffindor合上的課,妳壓不住他們。」這是實話,Hermione乖巧地點頭。 接著兩人間陷入讓Hermione幾乎窒息的沉默,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嗯……Professor Snape,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視線沒離開過女巫的Snape狐疑地揚眉,「妳沒有什麼想說的嗎?Granger?關於妳的朋友Mr. Potter the Cat?」 Hermione臉上透著不解:「說什麼?Professor?」 女巫的反應出乎Snape意料之外,他還以為依她的個性,一到地窖就會把事發經過、可能原因、注意事項一股腦地砸向自己。 「我想想───或許妳可以說說關於Potter這次不幸事件的一‧切?」他決定單刀直入,滿意地看到Hermione瞪大眼睛。 女巫臉色青青白白一陣,才斷斷續續說:「我……相信Professor您也看出雙胞胎的惡作劇對Harry沒什麼不良影響……藥效也頂多持續兩三個月……Professor Dumbledore這樣安排有他的用意……」 「妳可以說點我不知道的東西嗎Granger?」 「呃……」Hermione嚥了好幾次口水,:「我覺得Harry待在地窖挺好的……喔!Harry!你起來了───」 他們話題中的主角揉著眼睛走來,Harry打了個大呵欠,長長的尾巴纏上女巫的腰,他從後面抱住Hermione,瞇起眼睛蹭了蹭女孩的長髮,友善地叫了聲。 Hermione發出咯咯的笑聲,在魔藥學教授發難前掙開他的懷抱,男孩依依不捨地舔了她一口,就踩著歡快的步伐到因為他的出現黑了臉男人身旁。 Hermione全神貫注地等待兩人的互動───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期待Harry被魔藥學教授扔出去還是期待Harry在他身上磨蹭───結果Snape拍開Harry纏上來的尾巴,又拍開他伸過來的手,最後無法克制地對Harry咆哮:「把你的爪子拿開!Potter!你想要我再給你個石化咒嗎?」 原來昨天教授是用石化咒制服Harry啊───Hermione在心裡佩服男人的作法。看看,Harry馬上不情願地收起往Snape身上擺的手,以不容妥協的氣勢一屁股坐在男人的椅子旁,剛睡醒而透著淡紅的臉頰往Snape的褲管湊。 Snape黑了臉縮腿,Harry的臉頰立刻跟了上來,折騰了一陣,男人發出挫敗的低吼,就隨他高興磨蹭去了。 雖然兩人的互動被辦公桌遮住了,但Hermione不難想像下面的情景,忍不住掩嘴偷笑,得到Snape一記殺人視線。 「……我知道您會好好照顧Harry的Professor。而且您看Harry顯然很喜歡待在地窖……」 「Ms. Granger,我想Hogwarts並沒有給準畢業生調侃教授的權力,Gryffindor扣十分。對了,Mr. Potter不服師長管教,Gryffindor再扣五十分。」Harry開始當助教後Snape就很少扣他的分了,Hermione倒是讓他想到另一個洩憤的方法。 Hermione清了清喉嚨向她的教授提議:「Professor,我可以做點適合貓咪的玩具給Harry,應該能讓他不再那麼……咳……黏人。如果您允許,我跟Ron可以在您有課的時候來地窖,或帶Harry在Hogwarts玩玩遊戲什麼的,這樣您回來的時候他也累了,就不會跟您鬧騰了───」 Snape不是很贊同地瞪了她一眼,「我倒認為把Potter帶回Gryffindor Tower才是替我分憂解勞的最好方法。」 Hermione搖搖頭,說:「Harry在您這裡才是安全的,Professor,讓他待在Gryffindor Tower,那些粗枝大葉的男生不用一天就會把Harry弄丟了!而且沒有人會像你一樣這麼關心Harry───」 聽到跟Dumbledore 差不多的說詞,Snape額上的青筋暴起,「夠了!Granger,收回妳那毫無根據的臆測!我接受妳的提議,辦公室的大門會放你跟Weasley的崽子進來,前提是他敢進來。如果你們要帶Mr. Potter出地窖,請事先通知我,不然大門的防護咒也不會放他出去。」 Hermione想插話,被Snape狠狠瞪回去,「離開之後替我通知Mr. Malfoy晚飯後到這裡來找我───收起那張蠢臉,Granger,我知道Mr. Malfoy跟你有些私底下的小互動。」 女巫漲紅了臉,支支吾吾想解釋什麼,就被Snape趕出辦公室。「明天下午,Granger,不准遲到!」 辦公室的大門碰地關上,在上面的魔法波動出淡淡的漣漪。Snape毫無憐惜地推開Harry放在他膝上的頭,男孩不依地張嘴對他嘶呀一聲又靠回來,這次男人直接站起身,讓他的頭落空整個人倒在地上。 「不要得寸進尺,Potter,我可沒時間陪你胡鬧。」他理都沒理對他張牙舞爪故做威嚇的男孩,用魔杖敲了下沙發旁的矮桌,又一頓豐盛的早餐憑空出現。Harry這才想到自己餓了,收起爪子,搖擺著尾巴走到矮桌旁坐下,吃了起來。 Snape看著Harry讓人不敢恭維的吃相,考慮了一下,把防護咒的彈開效果加了上去。雖然他很懷疑救世主會在沒有東西可以玩的辦公室被無聊死,但有點遊戲讓他消耗精力確實是不錯的主意。 難得Granger會提出有建設性的建議。 「一樣,不准動這裡的任何東西,不准進去我的工作室,不准私自出地窖───雖然地窖的門不會放你出去。我晚餐時間會回來準備你的飼料,懂嗎?」Harry連停下來都沒有,Snape抽了下嘴角,「算了,當我沒問。」 直到大門打開又關起的聲音傳來,Harry才驚覺地從食物堆中抬起頭,這次他沒對男人的離去有太大反應,他知道自己待上一段時間後男人就會回到這裡。喝完最後一口牛奶,他一口一口地舔著手洗起臉來,眼睛靈活地打量這個已經熟悉的空間。 Harry的尾巴向後伸平,輕巧地用緩慢的腳步巡視地窖的辦公室,看到有趣的東西便湊上去盯著瞧,沒有伸手去碰或是去舔───Harry可沒忘記昨天瘋狂地玩了一個下午的彈開遊戲,那很吸引他,但他必須先巡視領地。 他停在昨天抓了一晚的寢室門前,手放了上去,沒有被彈開。這是整個辦公室唯一不會把Harry彈開的直立面,但他進不去。他不悅地瞇起眼,洩憤地抓了好幾下門,門上裝飾的石蛇紛紛從他爪下逃開。 新發現讓Harry睜大眼睛,尾巴興奮大幅度搖擺,他伏下身,貓耳整個向前,預備好狩獵姿勢,在一陣寂靜之後撲了上去。 § 這兩個禮拜跟Harry在地窖的生活倒是沒Snape想像中那麼難受,畢竟當對方完全無法用任何人類智慧溝通時,身為有智商的高等動物,只能妥協並包容低等生物,才不會顯得有失風度───這是Draco在親眼目睹死對頭不屈不撓的非要往自家教父身上蹭後,給Snape的建議。 鑑於只要沒有被石化、沒有在進食,Harry都會想往他身上撲,Snape只好接受教子給的意見。他只要忍受Harry把爪子往他身上放,就可以換來長時間的安寧。男孩在他身上蹭滿足了,就會跑去騷擾他的防護咒跟房間內各種裝飾用的蛇,拿他們來練習狩獵技巧───撲、撲、撲。 有一次他還想把門把上的銀蛇咬下來向Snape獻寶。 在Snape某天回到地窖發現他們簡直快把天花板掀翻之後,魔藥學教授就禁止Harry的朋友到地窖陪他。偶爾Hermione那群Gryffindor會把Harry帶出地窖玩,進行一些兒童用Quidditch之類的遊戲。雖然Harry沒辦法騎掃帚,但他顯然對追著騎在掃帚上的人跑比較有興趣,兒童用掃帚飛起的高度能攘他隨意撲跳而不會受傷。 唯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Harry愛上在半夜抓地窖寢室的門,但Snape在第二天就想到自己是個巫師,用靜音咒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Dumbledore 一次打趣性質的探訪後,Snape決定撤徹底底地把救世主的解藥研究拋到腦後。那隻老狐狸竟然教Potter要躲在哪襲擊他,或是怎麼找寢室門防護最弱的地方攻擊!既然連校長都如此不把這惡作劇當一回事了,他也不用煞有其事地研究如何讓Potter恢復原狀,反正時間到了Potter就會變回來了。 Snape扣了根本沒在看黑板指示的學生十分,繼續負手在大釜間巡視。繞了一圈,沒看到什麼大問題,男人回到他的工作台前熬煮一些經常性的魔藥。 Hufflepuff跟Ravenclaw的課堂相較另外兩個學院較安穩無事,這堂課沒有任何突發狀況地結束。Snape檢查過教室,將熬煮完的魔藥裝瓶,整理完一些文件跟論文,回到辦公室。一開門,裡面的景象讓他挑眉───Draco坐在沙發上,而Harry跟著他手中的動作在地板上撲抓不斷移動的紅色光點。 「喔,Severus,你回來了。上一堂課的的作業跟評分已經放在你桌上了,我只是想跟你還有Potter打聲招呼。」Draco收起魔杖,對自家教父點點頭示意。 Harry立刻衝了上去抓住男人的袍角諂媚地叫了一聲,Snape任他抓著,替自己跟教子召來一壺茶。「真難得看到你跟Potter……和平相處?」他對方才神奇的一幕發問。 只要Draco踏入他的辦公室,Harry就會立刻炸毛,擺出攻擊姿勢,對小貴族兇狠地發出低沈的威嚇聲。Snape威脅過黑髮男孩好幾次才讓他不會在Draco出現在地窖時撲上去又抓又咬。 Draco聳聳肩,說:「well,我進來的時候他還是想把我驅逐出他的領地,但Granger跟我說了個Muggle逗貓的方法───」他的魔杖又朝地上射出一個紅色的光點,原本黏在Snape身後的男孩馬上被吸引目光撲了過去。「如你所見非常有用,Potter顯得相當 ……和善。」 Snape喝了一口茶,凝視著Draco若有所思,金髮男孩對他的目光沒有感到半分窘迫,端著茶一臉無聊地揮動魔杖讓Harry追逐光點。待一杯茶喝完,Snape才開口,平靜的語氣帶點提醒:「你知道你父親對Muggle巫師的意見,還有Malfoy家選擇女主人的標準───」 Draco聞言停下魔杖,愣了半晌後大笑幾聲,「Severus,你的誤會真是……」他又爆出一陣笑聲,「我跟Granger沒什麼!我承認有一陣子我的確想跟她發展點不一樣的關係,但你也知道她對那隻紅毛鼬鼠有多麼死心塌地───anyway,你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 「若是這樣最好。」Snape 因為他笑聲裡的調侃沈下臉,決定把心裡那句話吞回去───他可不覺得Ms. Granger一樣這麼認為。 沒了玩伴的Harry又回到Snape身旁,把臉頰擱在他膝蓋上磨蹭,頻頻發出撒嬌意味濃厚的叫聲,直到男人終於受不了地把手移到他頭上拍了兩下,他才滿足地停了叫聲,閉上眼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Draco抽了下嘴角,雖然看過一兩次了,但過去的死對頭跟教父撒嬌,還是讓他全身爬滿雞皮疙瘩。建議Snape試著妥協的人是他沒錯,但Draco也沒料到男人會妥協得這麼徹底,Draco猜想若是這麼做的人是自己,早就被暴怒的Snape做成魔藥材料了。 覺得再看下去會耗損神經,Draco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杯,決定把辦公室還給兩人獨處。他到地窖是為了回報工作,本來就不用等Snape回來,只是有點好奇Muggle的方法是否有效。救世主變成貓之後對他毫不掩飾的敵意著實讓Draco有些煩惱。 戰後他跟Harry說不上朋友,卻也有起碼的友善與尊重。 他站起身理了理長袍,對Snape欠身,「我先告辭了,Severus。」男人手一揮,讓Draco自便,低頭一臉嫌惡推著膝上的頭顱。Harry不悅地輕咬他的手,Snape咒罵著把手抽回,男孩碎唸出沒意義的音節靠回去。 「喔,對了Severus,你知道───」Draco突然想到什麼,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迎上男人憤怒的瞪視,Draco努努嘴,改了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進來的時候,校長正要離開,而他似乎教了Potter新的『讓Severus跟你一起玩』招式。」 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老蜜蜂!Snape在心裡給了校長無數個Sectumsempra,他怎沒趁戰爭混亂時替魔法界收拾這個禍害! Draco闔上門前,剛好瞄到似乎也想到這件事的Harry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教父,然後在男人再度發難前撲到他的腿上。 「Potter!你在發什麼神經!立刻!馬上從我腿上下去! Dumbledore那個老混蛋到底都教了你什麼?」 聽到Snape預期中的怒吼,Draco縮回脖子,把門關上,毫不留戀地踏上陰暗的地窖走廊離去。 你可要感謝我啊,Potter───他踩著優雅的步伐,回想自己剛剛沒有對Snape說出口的事。當然,是現在的Potter,他可不認為Potter恢復原狀之後會對這一切抱持任何正面的情緒。 但對旁觀者來說,這件事的確還滿有趣的,就算受害者之一是他的教父,Draco難得贊同那群Gryffindor。 Hogwarts至少一年不缺茶餘飯後的話題。 § 壁爐內的爐火劈啪作響,本來就陰沈的地窖辦公室陷入讓人難以忍受的沈重寂靜,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手中緊抓著魔杖跟跨坐在他腿上的男孩大眼瞪小眼,額上滿是暴起的青筋。 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Hogwarts校長也知道別招惹這時的Snape,但兩手死死環繞男人脖子的Harry Potter,現在是Harry Potter the Cat,總是不怕死地樂於挑戰他的極限。 Snape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輕柔得讓所有認識他的人不寒而慄,「Potter,我只再說一次,馬上離開我的大腿。」男人的威脅只得到收緊的懷抱,他咬牙壓下對Harry施惡咒的衝動,一滴汗流過顴骨。 Dumbledore!魔藥學教授在心裡咒罵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他的老闆───他早就該把辦公室壁爐跟校長室的連結切斷!看看那隻狡猾的老狐狸替自己帶來多少麻煩還一個勁地搧風點火! 在Harry爬上他的大腿後Snape愣了半晌,隨即用力抓上男孩的肩膀想把他推開。但在出手前Harry就雙手一張緊緊環住Snape的脖子,把臉塞到男人的項頸,還發出舒服的嘆息,怎麼推都扒不下來,連當初對抗DeathEaters 都沒見過Harry使這麼大的勁。 噴灑在脖頸間的溫熱氣息讓男人反射性地給了Harry一個石化咒,男孩是暫停了動作,但腿上不變的重量跟肩頸絲毫沒有減輕的壓力讓Snape發現不對───石化有什麼用?他還是扒不開這隻蠢貓的爪子!他暴躁地解了咒,男孩眨了眨眼,繼續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聞著男人的氣味。 用說的用罵的用吼的用推的用魔咒都沒辦法扒掉他腿上的生物,一個想法在男人終於給Harry一記Avada前閃過。Snape給了正好抬頭望向他的Harry一個從沒有過的和藹微笑,然後在男孩跟著勾起嘴角的剎那,突然從位子上站起。 「喵嗚!」Harry驚叫出聲,Snape覺得這是兩個禮拜以來自己最開心的瞬間。 但Snape沒有得意太久,Harry沒有如他預期摔下去,搜捕手敏捷的運動神經讓男孩在兩人重心改變的剎那,就把雙手抱得更緊,雙腿甚至毫無猶豫地纏上男人的腰間,腳掌在他背後扣得老緊。 Harry重新在魔藥學教授身上找到合適姿勢後,不高興地皺起眉,張開嘴露出尖尖的虎牙,威嚇地嘶呀出聲。Snape對他冷著臉不語,最後,一聲挫敗的低吼從男人抿緊的薄唇溢出,他認命地跌坐回有著木雕蛇身扶手的座椅。 「怎樣都不肯放過你的老教授嗎?Potter?你是有多饑渴才死命扒著跟你父親同年的老男人?」Snape話中有話,句中帶刺。他也知道對無法理解的Harry來說完全沒用,至少能讓自己解解氣。 也因為知道Harry聽不懂,他才能說出壓在心底已久的疑問。 似乎感覺到男人語氣的冰冷與惡意,Harry發出微弱的低鳴,Snape垂眸,男孩直勾勾地望著他,濕潤的綠眼睜得大大的,寫滿委屈與不安,參雜某種Snape熟悉的倔強。 再次咒罵造成這一切的Dumbledore,自從老人教會男孩這樣看他之後,他就無法抵抗Potter毫無理由的依賴行為。 Draco以為他的修養真好到能忍受救世主在他身上撒野?是的,他可沒漏看教子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驚訝與不解。 他妥協,不是因為容忍,而是為了那對眼睛。 Lily Evans的眼睛。 Harry Potter的眼睛。 面對女人時,他只有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拒絕了那雙眼,換來永遠無法彌補的悔恨。 面對男孩時,他只見過這雙眼兩次,兩次他都因為曾經的悔恨,沒有拒絕那雙眼裡說不清的堅持。 一次是在戰前,瘋狂的夜晚,瘋狂的性愛。 一次是在戰後,瘋狂的男孩,瘋狂的邀約。 Snape無法承受地別開眼,他該慶幸男孩是在頭腦不清楚時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動搖他的武器。 不只是Lily Evans的眼睛,更是Harry Potter的眼睛。 Harry放開手中的力道,雙手僅輕輕的搭在男人肩膀上。他知道自己不會被推開了,凌亂的蓬鬆黑髮往Snape的胸口蹭,又一聲嫩嫩的討好。Snape的表情恢復原有的冷漠,「不准亂動,不准亂叫,不守規矩我就再賞你一個石化咒───有聽懂嗎?」 Harry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真的乖乖地坐在Snape懷裡,半瞇著眼,尾巴在桌子間晃蕩。偶爾才不甘寂寞地把頭死命地往男人胸膛鑽,用力磨蹭,或用尾巴輕輕纏繞上男人的手臂摩娑,換來Snape低聲喝斥,跟落在頭上的安撫輕拍。 待Snape把積壓在桌上的工作處理完,才發現Harry不知何時睡著了,趴在他的胸口,嘴巴微微張開,眼鏡因為他的姿勢歪了一邊。 Snape不耐煩地皺起眉,推了幾下想把男孩叫醒。Harry只是發出模糊的夢囈,貓耳微微抽動,把臉埋得更深。 男人對著Harry的睡臉發愣,回過神後,一臉不情願地撇撇嘴,就著男孩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勢抱起,把Harry放在辦公室內為他準備的小床上。最後跟前幾個夜晚一樣,一個清潔咒,再一個咒語換掉男孩身上的衣服,被子也應聲拉到Harry的下巴。 Snape關了燈,再看了Harry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寢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