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2009-10-12 EVA53 渚薰生日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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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波……」 少年怯怯的呼喚把自己從神遊中拉回來。 綾波零抬頭望向捧著雙人份便當的少年,點點頭從座位站起,直直地走出教室,少年慌慌張張的跟在其後,離開教室時順手拉上拉門。 一路上兩人沒有交談,綾波零冷著臉抬頭挺胸地穿過走廊,跨上階梯,少年則是一直低著頭,畏縮的努力跟上少女規律卻飛快的腳步。 轉過最後一個彎,綾波零扯下頂樓壞掉很久的門鎖,鐵銹斑白的綠色門板被咿呀推開,高處的勁風瞬間襲來,吹得少女的藍綠色制服裙飄曳。但綾波零沒有在意這等小事,她走入頂樓廣闊的平臺,在水塔旁的陰影下站立。 「碇同學,怎麼了?」 真嗣好像還沒跟上少女迅速而熟練的動作,在被風吹得顫慄的門旁看著少女呆愣,綾波零出聲後才回魂般瞪大眼睛,困窘地小跑步到少女身邊。 他在少女的視線下蹲下身打開裝便當的布巾舖在地面上,不小的雙層便當盒上層裝滿了炸雞塊、燉菜、沙拉等菜色,下層則是裝了兩個方形小碗,各盛滿白亮的米飯,上面還灑了點五味粉。 他仍然低著頭,佈置完後雙手握拳擺在膝蓋上,緊張的跪坐。 「綾波……可以吃了。」 剛剛一直冷著臉站著看少年動作,綾波零點點頭順了下裙子也席地而坐,端起其中一碗白飯佐菜吃了起來。少年則是小媳婦般待少女吃了幾口後,才開始吃起自己的份。 原本冷淡的紅眸,在少女咬下炸得金黃的天婦羅時,一閃即逝地對少年投以擔心的目光。 這樣兩人一起來到校舍頂樓吃飯,度過午休時間,已經有兩個星期了。 並不是不喜歡和真嗣一起吃飯、打發午休時間(碇真嗣的手藝意外地不錯),但是兩人在這之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交情。簡單來說對他們而言彼此只是共事的夥伴,雖然經過很多事之後他們的關係有從開始的僵冷增了點溫度,但是也僅止於偶爾的噓寒問暖,或是協助。 兩個星期前的午休時間,綾波零是在吸著營養補充飲料對著窗外的雲朵發呆,跟被式波˙明日香逮到拖去學生食堂間度過。 而少年,則是和那個人在現在這個地點,一樣享用著相同的雙人便當。 銀灰色的髮,還有跟自己相同的紅眼,像是要挑起自己的怒意般戲謔地從腦子裡閃過。 渚薰。 啪。 「綾波!!!妳……妳怎麼了!?」少年慌張放下碗,綾波零則是對著自己手中斷成兩半的筷子發愣。 這筷子是鐵做的為什麼一用力就斷了!? 「綾波……」碇真嗣身手在綾波零眼前揮一揮,試圖把女孩喚回神。 「不,沒什麼。可能是用太久了。」 綾波零對少年搖搖頭,把尾端那半收起,就著剩下的半截又吃起來。 相較於綾波零的無所謂,少年卻是滿臉苦悶,彷彿快哭出來地直盯著少女瞧。她在碗裡剩下最後一口飯時,才忍不住順著自己身上刺人的視線對上少年已經含淚的雙眼。 綾波零放下碗筷摸上碇真嗣的頭,他碗裡的飯和剛剛她折斷鐵筷時一樣多,少年食量小她是知道的,但是今天加上淚汪汪的眼睛就連感情絕緣體的她也感到不對勁。 「怎麼了?」 換她這麼問,有種違合感,但是少年還是很受用的吸吸鼻子,勉強露出微笑。 這兩個禮拜、硬拉綾波零陪她吃午餐的兩個禮拜,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忐忑不安,覺得自己麻煩少女、打亂她的作息,對綾波零很過意不去,又無法從她的表情得知心裡真正的意願。 剛剛少女折斷筷子的時候,他還認為綾波零生氣了,著實嚇了一大跳。 兩個禮拜以來壓抑的心情瞬間跟著想哭的衝動爆了出來,不過也被少女方才安撫的舉動平慰下來。他迎上綾波零詢問的目光,說:「真的很不好意思,最近要妳這樣陪我……」 「沒關係的。」綾波零嚥下最後一口飯,夾了幾口菜到少年的碗裡。 「所以,可以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從他們一開始的午餐約會綾波零就一直試著找出真嗣和渚薰不一起吃午飯的原因。事實上原本形影不離的兩人,最近除了不一起吃飯外,連下課時間也不會湊在一起。她已經被式波飛鳥拖去探查八卦好幾次了,雖然很煩,不過少女自己也很好奇(別看她一臉冷淡)。 但是每次午餐少年都對此事隻字不提,不知是有意隱瞞還是沒有接收到綾波零的詢問電波。 「我和他……我和薰吵架了……」 就在少女思考要如何套話的同時,少年支支吾吾的開口,綾波零嚥了口口水,臉上難得浮現緊張的神情(絕對不是興奮你看錯了)。 「怎麼會?」她問,依照渚薰寵真嗣的程度,兩人會吵架還真是天方夜譚。 少年右開始支支吾吾,臉還漸漸染上朝紅,他呢喃了幾句,用蚊子才聽得到的音量。 「什麼?」綾波零皺了皺眉,太小聲了她根本聽不清楚。 少年抿抿嘴,吸了口氣又嘆了出來,這才開口:「他……他怕我太累了……」 原來這個禮拜五是渚薰生日,爲了給渚薰一個驚喜禮物,真嗣以想要買副新手套給父親為名 (當然已經跟碇原堂套好話了) 跑去打工,因而壓縮到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渚薰雖然喜歡逗弄真嗣,倒也是明事理的人,他在意的不是兩人獨處的時間縮短了,而是真嗣打工課業兩頭燒下愈顯憔悴的臉色。 他們在這個禮拜初因為這事吵了一架,而後就變成這樣單方面冷戰的局面。 綾波零瞪大雙眼,怒意!這是她第一次感到式波.明日香平常嫌棄這對隨時隨地無時無刻發光體時散發出來的怒意! 就連吵架原因也要閃瞎別人! 真是夠了! 她在真嗣說完始末後遞出手帕給他擦淚,然後風捲殘雲般迅速地收拾好便當盒,拉起少年往教室快步走去。 她用力地推開教室拉門,碰地一聲讓教室理的人都轉過來看無口綾波零難得的失控舉動,她掃視教室一圈,確定自己的目標方位,有些粗魯的拖著走向少年坐在窗邊帶著笑聽旁邊同學嬉鬧的渚薰。 然後奮地把少年甩到他懷裡。 「提前的生日禮物,還有,GAME OVER,渚薰。」她把雙層便當盒放在他桌上,冷眼對上渚薰戲謔笑臉,他雙手摟著應該還在冷戰中、不斷掙扎的少年,抱得可緊了。 「喂喂,這是在演哪一齣?」被騷動吸引過來的式波.明日香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又年在一起的少年們,只不過一方似乎不太情願。她看看綾波零略帶怒意的臉和渚薰那一貫、戲謔卻又不失優雅的嘴角,眼睛咕溜了一圈,然後誇張的大喊:「你這傢伙!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這樣也太爛了吧!」 「妳說呢?」綾波零冷冷地說。 「沒辦法,」渚薰瞇起眼在真嗣的脖子落下一吻,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兒一般,「真嗣太可愛了~」 語落,綾波零馬上冷著臉轉身離開,式波.明日香則是做出噁心的表情,而渚薰懷裡的人,則是停止掙扎,在渚薰放鬆時,突地推開他,給了他腹部一拳後奔出教室。 「薰是大笨蛋!」 渚薰吃疼地抱住肚子,然後面有難色的跟著跑出去。 式波.明日香看過教室敞開的門,跟一群明顯剛剛都在看好戲的同學,然後轉頭嘆了一口氣。 「自作孽不可活……」 Fin. |